“嘭!”一记重拳直接击打到了废弃的管道内壁上,混凝土块伴随着其拳头上流出的灰血掉落在管道内流淌的污水之中。幸存下来的两个模仿者低着头依旧站在污水中,没有回到那个平台上。而其余的七个模仿者则全部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愤怒。
“我们!上去!报仇!”锤墙的那位模仿者,将自己的伤口进行了快速的愈合后。头也不回的朝那两个回来的模仿者来时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见状,在平台上站着其余七个模仿者也跳下来准备跟上去。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最开始为他们通知死讯的那个模仿者一把拉住了那个正打算冲上去复仇的模仿者,冷冷的说道“别去。”
“塔罗斯!为什么?!”怒火中烧的模仿者,回过头怒视着这个名叫塔罗斯的模仿者。
看到这一幕除他们俩外其余的模仿者全部都站在了原地,沉默的注视着这两人。
他们的眼神有愤怒有疑惑还有不解,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这是能够让人窒息的十几秒的沉默。
“那样你们只是白白送死。”塔罗斯咬着牙说出来自己的答案,他眼中的愤怒丝毫不比他们任何人要少。
“那我们怎么办?回去吗?”被拉住的模仿者此刻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甩开塔罗斯拉住他的手。转过身直视着塔罗斯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死的那两个人是谁吗?是我安格瑞的弟弟!同一个花园同一根藤蔓里长出来的!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塔罗斯没有丝毫的怯懦,抬头挺胸直视着他的眼神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但你觉得这样就能报仇了吗?现在上面发生了什么我比谁都清楚!要想杀他,几乎不可能!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撤离!总会有机会的!你给我冷静一点!”
“冷静?我现在比谁都冷静!”刚才还看上去像是马上要揍塔罗斯一拳的安格瑞听了塔罗斯的一番话,莫名的笑了。笑的甚至有些瘆人。“你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吗?”
“你什么意思?”塔罗斯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些凭着文凭和一些学校训练就上战场的家伙就会照搬书里的那一套。”安格瑞推开挡住他的塔罗斯,走回到了他锤破墙壁的地方。指着另一侧直通外界的管道另一头说道“看看这里的土,你就知道这里马上就不是大荒原了!”
塔罗斯内心一震,赶忙上前摸了摸墙缝中暴露出来的土层,他立刻就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大荒原应有的黄土,而是只有不死族城市中会出现的黑灰土。
“这里距离他们的城市已经非常近了!我想你连地图都还没有背过吧!嫩芽!”最后两个字被安格瑞咬的特别重,他接着说道“只要他们再次搭上车并快速离开!我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那你觉得我们有机会杀了他吗?现在上面早就已经警惕起来了!我们现在上去只是白白送死!”塔罗斯据理力争到“你以为我们回去就不会死了吗?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更何况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安格瑞此刻的表情非常的平静,转过身走过塔罗斯,站在离他大概三米远的地方转过身说道“他们很快就要应对一次运输潮而且因为他们的前线失利,此刻想必已经手忙脚乱了。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正所谓光可见,暗难寻!我们只需要盯紧目标多次连续出击就完全可以干掉我们的目标。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要干掉他!因为这是我们的职责与使命!”
“这个目标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让你做到这个程度?”塔罗斯站在原地已经无话可说了,他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是无用的,但他还是问出来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他是谁我不知道,但你觉得能让静谧花园的那棵智慧树对我们直接下令的身份会简单吗?”安格瑞有些蔑视的看着他,接着说道“我知道最近撤退主义在文明内部有了一定的支持力度!虽然在我眼里这就是逃跑,但毕竟上面下令不可以干涉别人的撤退打算,我们也民主一些。”
安格瑞伸出手指着塔罗斯说道“想走的站在他那边。”接着又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说道“想跟我走的就跟上我,”说完之后安格瑞头也不回的朝管道的深处走去。
站在平台上的七名模仿者看到安格瑞的决定,纷纷跟了上去,甚至走在最后的那一个还回过头向塔罗斯吐了一口口水。
直到安格瑞和那六名模仿者彻底消失在管道的黑暗之中,塔罗斯才扭过头看向了唯一一个跟他留了下来的那个模仿者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问到“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纳罗德?”
纳罗德看了看塔罗斯,又看了看安格瑞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说道“因为我知道那样一定会死,而且毫无意义。”
“是吗?这可是静谧花园里至高无上的智慧树给我们的直接命令哦。”塔罗斯有些玩味的看着一旁的纳罗德。
“智慧树不会让我们的生命浪费在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上的,这点我们都很清楚。”纳罗德转过身朝管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就像是我们发射出去的那些子弹,不要浪费它。就像是智慧树不会浪费我们的生命一样。”
塔罗斯笑了笑跟了上去,说道“还记得《戴夫圣言训录》里的第一训吗?”
“吾等乃是先古人类文明的正统继承者,势必要如树般坚韧屹立不倒,如草般繁盛遍布世间,如花般灿烂绽放光彩。有朝一日吾等必将夺回地标,让吾等文明开枝散叶。正如生命轮回千百年来,唯有植物独万古长存。”两个人一口同声的说出了他们一直谨记的教诲,迎接着夕阳离开了这个地方。
正如安格瑞所说因为得知运输潮的提前到来,此刻的柳南边检补给站已经如同一个被超负荷运转的机器设备一般快速的运转了起来。
“tmd!老子的脚断了!”“等一下别挤!诶!”
“有人掉进起机器里了!啊!碎了!来个人清理一下啊,喂!”
“nmd!老子还活着!只是下半身而已!问一下!医务室往那里爬?”
就这样刚爬出来的七个模仿者就看到眼前一个下半身没有了的不死族双手扒着地面,努力的向一个方向爬行着。其余的不死族还是很能理解的跨了过去,或是跳了过去。只是不知道他留下来的长长的血痕,什么时候才能被清洗掉。
“看毛看!还不快去干活!想被运输潮碾死吗?nmd!真是倒了血霉了!”地上爬行的不死族不满的回头骂了一句。
“正如他们所说!我们快去干活吧!按计划进行。”安格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几个不死族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就分开了。
此刻另一处,我站在高塔上透过窗户默默的看着这下面乱如一锅粥的场面。
而安婕则站在他的身边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是不是还蹦出来一句“卧槽!”或是“nb”等不怎么文明的用语。
如果换做是平常我也一定会像是此刻安婕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样子。
但我知道下面那拥挤的人潮中正潜伏着好几个想杀我的模仿者。
虽然我一直在想不死族都不怕疼,也不会真的在物理意义上死去。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也不痛苦,就有点像是睡了一觉一眼。
但或许是我还作为人类时的求生本能作祟,我依旧还是刻意的远离着死亡。
“哟!你们逛的怎么样啊?”身后传来了普耶韦政委的声音,我和安婕转过身看到了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政委,手上还拿着两包东西。
“挺好的!要不是站在这里我说不定还不知道这地方有这么大呢?”说着我扭过头看向窗外那整个堡垒的全部样子。
包括我们现在所在的塔之外还有17座塔,共有两道城墙将整个堡垒分为了大概两个大区域。内部的高塔和城墙都要比外部的城墙高上一截,但也不会差太多。一条足够宽的大路直接贯穿整个堡垒,直通主楼作为出口。而内部的每一个高塔都有一个半开放的甬道连接到外部的高塔,我发现很多大型设备都是围绕那些甬道建设的,听这里的人说好像是维修通道。
或许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我甚至都有些惊讶于这里的安静程度可以跟我还是人类的时候的员工休息室有一拼。
“呐!你们的新衣服!”普耶韦政委笑着将衣服递给我们两个人说道“不管怎么样讲卫生还是很重要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觉得现在觉直接拿来当抹布或许完全没有问题。
“那个我们去哪里换?”安婕拿着自己的那包衣服四处张望着,这里拥挤的环境铁定是不会有换衣间的。
“又没叫你们把内衣也换了,在这里解决就行了!”政委一副你们真矫情的表情看着我们。
“哦!好吧。”说着我便脱下来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反光里自己的样子。我才发现自己之前被贯穿胸口的地方已经结好疤,没有我想象中的丑陋,只是皮肤颜色会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至于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也差不太多。
迅速的将新衣服换好,我对着窗户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但也顺带通过反光看到了安婕依旧是没有换衣服,只是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我换好衣服。
我看了看地上我换掉的衣服,把它拿了起来捋了捋用手将其展开并用手爪割好布料。并特意在一些地方割出一条细绳和用来穿绳子的小洞。然后将细绳穿过小洞,并系好,一块还算可以用的幕布就做好了。
我抓住幕布的两个角提到了半空,扭过头说道“安婕你先换上面然后再换下面,这个不够大。”
看我鼓捣了半天,不知道干什么的安婕有点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道“谢谢。”
然后走到了幕布的后面,换起了衣服。
听着安婕更换衣服而发出的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低着头看到了安婕换下来之后丢在地上的上衣,和她的两只不断在原地腾挪的双脚。
“那个到下面了。”安婕的声音叫醒了完全走神了的我,我只得有点慌张的说了一句“哦,好的。”绷直的双手向下挪了挪盖到了她的脚踝的部分。
看着安婕有些让我不好意思的动作和姿态,我只能尽量将视线撇向了其他的方向。
可就在我四处游走视线的时候,可就在看向窗外的另一处高塔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哪座高塔之上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安婕!趴下!”我想也没想直接摁倒了我眼前的安婕,不出我所料一条绿线瞬间穿透玻璃直直的向我刚才站的地方射来。
如果我刚才没有按住安婕,那么下一秒我和安婕就会像是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西瓜被子弹瞬间贯穿一样惨。
但有一位老兄就比较倒霉了,只听见一声如同西瓜被敲碎的声音,一个不死族的尸体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敌袭!”见到此情此景的不死族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其中一个人瞬间敲碎报警器上的玻璃,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5号塔出现模仿者渗透袭击!重复!5号塔出现模仿……”又是一条绿线贯穿了他的的脑袋,响彻整个堡垒的广播也瞬间戛然而止。
潜伏于人群之中的安格瑞站在广场上看着5号高塔上自愿打响第一枪的模仿者队员,至以了一个沉默的点头肯定。随后再次混入了人群之中。
而此刻的趴伏于5号高塔上的那个模仿者已经完全不再需要进行伪装了,他已经完全变成为自己本来选定的种属形态——豌豆射手。
虽然为了方便伪装而导致一旦变为战斗自保形态之后身体的颜色会是灰色,但外形会与其特定种属完全一致。
头盔看上去酷似m35,衣服也类似德军的长款,脸上还有着类似m30防毒面具一样的东西。背后还有着类似背包一样的东西通过一条管子连接他手上此刻稳稳的端着的枪支原本是撞针的位置。而这个枪支没有扳机。只是被这个模仿者端在手中瞄准着正处于6号高塔中的我正躲着的地方。只要稍稍漏出一个头,我或许就会被直接击毙。
“呲!~”这是模仿者的连接枪支的那个背包放出高压气体的声音,很刺耳甚至处于六号塔的我都可以听到一个大概。
我猜模仿者手中的枪或许是使用了类似气枪的原理,但我不明白气枪居然还能有那么大威力,或是着跟我完全不了解所谓植物生命有关吧。
“趴着别动!”政委蹲伏着来到了我的身边,按着我的脑袋往下压。说着一边掏出了一个类似手榴弹的圆筒形的东西,用牙来开拉环丢了出去,瞬间烟雾迷漫开来。
“等一下!我穿一下裤子!”安婕有些尴尬的说道,而压在她身上的我也瞬间向一边闪去。
“你快一点!”政委催促到。
“好了!下一步做什么?”安婕有一点点手忙脚乱的穿好裤子,座到了我的旁边向我另一旁的政委问到。
“还怎么样?跑啊!”政委刚说完瞬间起身,伏着身子冲入了迷雾之中。
我和安婕虽然愣了那么一秒钟,但也瞬间跟了上去。好在没有跟丢,跟着政委在迷雾和人群之间穿行了起来。
此刻5号高塔上的模仿者端着枪,此刻只想骂娘。
“他们哪来那么多的烟雾弹!战场造雾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吗?”模仿者此刻只能凭着感觉开枪。
“到底中没中啊!混蛋!”连开了数枪的模仿者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着烟雾彻底散去。
果不其然,目标丢失。所有倒地的尸体里,没有一个是他做掉的那个。
“射完了没有啊!”忽然一个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模仿者没有丝毫的犹豫反手就是一枪。
但拉穆尔只是偏了偏头,绿线瞬间便划过了他的脸颊,碰都没碰到一点。
同时也在他开枪的一瞬间,一只锋利的手爪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
模仿者费力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处向他招手的那只手爪,又抬头看着拉穆尔对他有几分嘲笑的说道“你们这些家伙是只会朝头打吗?”然后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头一低,彻底的死去了。
拉穆尔没有多看他一眼,交给手下人处理之后他来到被模仿者破坏掉的梯子旁,又低头看了看这距离下一层地面十几米的高度。自言自语的一般说道“看来这帮家伙是要给我来一场好戏啊。真不知道还有几个能给我看。”
然后他掏出了口袋烟雾弹颠量了一下重量,有看了看6号塔被彻底破坏了的玻璃,笑骂到“nmd!可惜了老子的烟雾弹!”
说完便单手拉开了拉环,等了几秒然后丢了出去。
一条长长的白烟从六号塔的顶楼一直落到了广场上,宛如飘落下来的白色丝绸一样。
看到的人有很多,但真正知道意思的只有一个。
安格瑞站在塔内的走廊上,透过窗户看着那白色的烟雾,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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